NFT能否解决IP证券化困局？

2021年6月23日零点，支付宝与敦煌美术所共同推出两款NFT皮肤：敦煌飞天和九色鹿皮肤。全球限量发行16000张，售价为10支付宝积分加9.9元。每个用户名仅能购买一张，购买并兑换成功后，可以进行换肤操作。

仅过八个半小时，两款NFT皮肤都已经售罄。一万六千名用户在购买后，将支付宝付款首页改成了该皮肤。

该NFT是基于蚂蚁链发行的，在蚂蚁链平台上有着唯一对应的虚拟凭证。用户只要搜索“蚂蚁链粉丝粒”的小程序，就可以通过平台，购买由蚂蚁技术支持的NFT艺术藏品。

目前平台中只有两种产品，一种是敦煌·支付宝皮肤，另一种是数字艺术品拍卖。可以看到，该平台还属于上线早期状态，产品种类较少，但使用支付宝的用户群体如此庞大，也许会让“蚂蚁链粉丝粒”成为一个全新的NFT交易平台。

图1 蚂蚁链粉丝粒数字艺术品拍卖页

有人迅速提出质疑，表示“虚拟货币的交易在中国难道不是禁止的吗?”。对此，蚂蚁链的一位发言人表示，“NFT 不可互换，也不可分割，这使其与比特币等加密货币在本质上有所不同，”那么，NFT究竟是什么？它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，是否可以解决一些我们现在无法解决的困境呢？

Fidenza #158 NFT以212枚ETH成交:6月12日消息，北京时间 6 月 12 日 10:27:59，由艺术家 Tyler Hobbs 创作的 Fidenza 系列 Fidenza #158 NFT 以 212 枚 ETH（约 37 万美元）成交。[2023/6/12 21:31:17]

NFT（Non-Fungible Token，非同质化通证），是一种由区块链技术支持的，数字产品的链上权利凭证，每一个NFT在区块链上的专属码都是唯一的，不能篡改，不能分割，更不能互相替代。它与比特币等同质化代币不同，不具有支付功能等货币属性，而是作为权利载体。

几乎任何事物都可以NFT概念化，艺术作品、优惠券、房产证，甚至门票、护照。将实物NFT概念化，使人们可以更好地流转他们。例如在艺术品领域，可以将对书画、雕塑等艺术资产的所有权，以NTF的形式保存在区块链上，将实体寄存于博物馆等保存良好的机构。这样，就算不接触实物，人们也可以通过NFT进行确权、交易、认证、流转等操作。甚至直接通过NFT进行证券化。

APENFT艺术元宇宙首秀，Decentraland展馆开启:3月15日，APENFT基金会发布公告，APENFT联合TRON耗时3个月在去中心化虚拟空间Decentraland上打造的艺术展馆已经开启。整个展馆的设计以一颗包裹着红色晶体的漂浮原石作为构想，融合了各种互动技术和创意，体现了Web3梦想与加密艺术的完美融合。

APENFT的艺术展馆陈列着APENFT基金会各式各样的NFT艺术藏品，漂浮在起伏的数字海洋上空。其中位于正中央的巨大雕塑是贾科梅蒂的超现实主义作品“鼻子”，作品将超现实主义和非洲雕塑元素结合。

该展馆是APENFT在Decentraland上的首秀，也是构建艺术元宇宙的重要一环。[2022/3/16 14:00:47]

图2 NFT的特性与IP作品的NFT概念化

正如质疑蚂蚁链者所言，加密货币的管控，让中国的NFT领域在合规的边缘试探。早在2017年，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门就发布公告，禁止以加密货币为中心的筹款流程。

但值得注意的是，被明令禁止的是“通过发行代币进行融资的行为”，其违法性主要体现在“缺乏实际应用场景”和“具有融资目的”。但NFT的性质、应用场景和虚拟代币不一样。

Panksy.eth以200ETH拍得红杉资本2005年的YouTube种子备忘录NFT:12月8日消息，NFT收藏家Panksy.eth发推宣布以200 ETH拍得红杉资本2005年的YouTube种子备忘录NFT。此前12月3日，红杉资本（Sequoia Capital）发推称，今天正在尝试一项实验：将2005年的YouTube投资备忘录作为NFT拍卖。从即日起至12月7日，任何人都可以竞拍，所得收益将用于0xPARC（以太坊上密码学应用研究计划）的公共生态系统基金，获胜者将拥有100%的所有权。[2021/12/8 12:57:56]

纽约大学法学院兼职教授 Winston Ma 强调了对 NFT 性质的混淆。

“NFT 是虚拟货币吗？或者，NFT 是虚拟货币的证书吗？更重要的是，NFT 是证券吗？这些是任何主要数字经济立法机构都没有回答过的问题。”

NFT的特点为非同质化，与非货币性，价值也并非体现在融资上，甚至很难进行货币性质的交易，因为每一个NFT都是独一无二的。其应用场景主要体现在“对数字化上链产品的所有权确定”。

因此，正如《NFT下的IP金融：合规与创意如何平衡？》中所分析的，如果NFT的发行不以融资为前提，在流通层面，通过避免集中交易、标准化合约交易，应当可以进行合规运营。而合规运营的NFT对于知产证券化有着极大的助力作用。

“无聊猿”BAYC NFT交易总额突破8亿美元超越NBA Top Shot:金色财经报道，据最新数据显示，“无聊猿” BAYC NFT交易总额突破8亿美元，创下历史新高，本文撰写时为8.1206亿美元，超越NBA Top Shot，在NFT收藏品系列交易总额排名中位列第四，而NBA Top Shot交易总额为7.4269美元，排在第五位。不过在NFT销售总量和交易者总量方面， BAYC和NBA Top Shot的差距较为明显，目前NBA Top Shot的销售总量达到10,992,588笔，而BAYC仅有22,780笔；另外NBA Top Shot交易者总量为482,796，而BAYC 仅有9,788。[2021/12/1 12:42:39]

各地知产证券化的进程在稳步推行，但知产证券化本身仍存在困境。在实际运作中，某知识产权能否成功证券化，主要看担保公司等其他增信措施，而知识产权本身作用较小。业内人士认为，“如果没有足够的增信措施，专利权人再好，也很难进行知识产权的证券化”。

究其最重要的原因之一，在于信息的不对称性。IP作为一种无形资产，投资者难以认识其价值，也难以追踪到该IP在实际中的应用，因此只能依赖担保公司的信誉。同时，IP价值具有不稳定性，其原始的侵权可能性、未来价值的减损可能性（专利的无效、应用前景的变化等）都会影响到IP的价值。《打通IPS“任督二脉”的关键,竟不在IPS产品本身？》一文对此进行了详细介绍。

Aave创始人Stani的NFT头发被卖出10.7万美金:Aavegotchi上，Aave的创始人Stani的NFT头发被卖出70000 GHST，大约10.7万美金的价格。[2021/3/21 19:05:07]

笔者认为，NFT应用除了将助力专利证券化，更能在文创领域大展身手，为其他种类的IP，例如音乐、文字、影视作品的证券化，开辟新战场。

主要理由在于，著作权保护的是内容本身；对于著作权的运用，就是直接以此内容所展开的经济活动。相对而言，专利权所保护的，并非专利说明书记载的内容，而是其定义的范围；专利权的运用，也不直接利用该内容，而是间接性地、围绕其定义的范围而展开。

探究NFT的特性，可以看到NFT的核心技术是：提供“数字内容表达”的“限量版”。 因此笔者认为，由于NFT的技术特性，虽然也能用于增益专利制度，但并不如对著作权来得直接。换言之，著作权的应用正是针对“内容表达”本身，与NFT的技术特性合拍，因此NFT的发展，在改善著作权的价值不确定性上，更能够发挥作用。

此外，在著作权领域，人们通过著作权保护原创产品的内容，著作权也通过原创内容本身发挥价值，所以内容的确权十分重要，以区块链为底层技术的NFT，其不可篡改的特性在该领域作用更大。具体如下：

NFT可以降低著作权原始侵权可能性，从而保证其价值。NFT一旦发行，则不可更改，只要每一位创作者都有意识，在源头进行创意产物的NFT化，就可以保证区块链上作品的价值与原创性。以某数字化收藏品为例，创作者将其作品NFT化后，将获得唯一的代码，就算其他人想要仿造，其NFT化所形成的代码也不会与其相同，因此可以推定，拥有初始代码的NFT所有人享有权利。

现在，创作者还未养成用NFT固定权利的习惯，所以对于原始创作者的确定依然存在困难。因为NFT仅代表经过认证内容的登录时间，以及其内容的构成受代码约束，并不代表NFT化的内容本身没有侵权，就算其NFT的时间节点最早，也可能是因为原始创作者并没有NFT化其创意产物，但是，一旦创作者都养成习惯，便可以解决这一困境，因为投资人可以通过代码判断最先创作者。

因此，如果原始创作者习惯于第一时间NFT化其创意产物，并公布其代码，便可以大大降低权利瑕疵风险、被侵风险，使得作品价值更加稳定。

图3 NFT有助于保证资产价值

NFT可以追踪作品的实际应用，从而降低信息不对称性，增加投资人的投资信心。作为权利凭证的NFT一旦形成、无法修改，企业难以进行信息的造假，因此可信性非常高。通过制定NFT的描述逻辑，在应用层，可以追踪同一NFT的不同应用场景。投资人可以通过观察应用场景的变化，直接了解作品的使用、流转、变化等信息，从而更直观地判断企业的创新能力与价值，帮助投资人监督现金流的实现。

总书记在题为“加强我国知识产权保护工作”的集体学习中，提到“强化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”，北京市发布的《关于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行动方案》，也强调了应当推广知识产权保护领域中时间戳、区块链的运用。

NFT构建了一个新型的法律关系，在区块链上，因为NFT这种数字化权利凭证，人们更能信任知识产权本身的价值，而知识产权的流转、使用、价值转变也可以更清晰地被捕捉，进行全链条的知识产权保护与利用。

可以肯定的是，NFT市场还处于“确定事物真正价值”的市场阶段，未来有许多法律问题，值得我们挖掘；也有许多新的应用NFT的方法，值得我们思索。

作者：黄陈涵?

编译修改：陈祺?

指导：钟基立

参考：

?《中国人民银行 中央网信办 工业和信息化部 工商总局 银监会 证监会 保监会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》 Samuel Shen , Andrew Galbraith：《支付宝上架NFT：强调了 NFT 和加密货币之间的区别》，https://baijiahao.baidu.com/s?id=1703411306037958222&wfr=spider&for=pc。

?Bruce Berman，Nobel prize-related invention disclosure could generate millions in research — as a collectable，https://ipcloseup.com/2021/06/01/nobel-prize-related-invention-disclosure-could-generate-millions-in-research-as-a-collectable.?Bruce Berman，Nobel prize-related invention disclosure could generate millions in research — as a collectable，https://ipcloseup.com/2021/06/01/nobel-prize-related-invention-disclosure-could-generate-millions-in-research-as-a-collectabl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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